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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未曾經歷過喜歡的偶像因為意外發生什麼事情而過世的經驗。早在我出生之前約翰藍儂就已經死去,我所知道的那些,甚至再回去聽Imagine的時候也總會意識到「啊,他好久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死亡成為了已經被時間淡化的事實,偶爾會覺得有點可惜,但感到極度悲愴,以我來說是沒有過的。也許約翰藍儂太遠,其實張雨生或是張國榮都是,他們都是非常有才華的人們,也或許是我沒有經歷過那個時期,對於他們已經死亡的既定事實,我是沒有太多感覺的。

 

  Paul Walker在2013年的年底突然傳出車禍身亡的消息。
  我心想,哇塞,玩命關頭的主角(之一)欸,天啊。

  我從以前就不愛看洋片,尤其是那種想要維護世界和平、為此而戰的那種類型片尤不愛,科幻片也不喜歡,搞得我看過的洋片根本就少得可憐。由於我的挑嘴,所以我能認識幾個超級大咖的男明星(比如說布萊德彼特、湯姆克魯斯、李奧納多、休傑克曼……吧啦吧啦)能給的成績就已經算很高了,更常出現的情況是知道名字但永遠無法跟人連起來,臉盲沒藥醫。

  所以,Paul Walker走了,哇,天啊。喔好可惜。對我當下的我,僅是如此。


  現在的我還是不太看英雄類型,但願意接觸的片型開始比較多,在看了Kingsman後我才發現我能吃的電影類型根本大開,就在這個浪頭上,我妹揪我去看玩命關頭7。
  晚上接近11點的場次,入場的人很多,我們全家坐在最旁邊那側,我靠著牆,心想著,拜託,別讓我感覺像看變形金剛一樣。(變形金剛3真的打太久啦,一毆就三個多小時我頭好痛)
  Paul出場的時候,我感覺到大家的笑意,或許是剛好那個情節是有點趣味性的,平常開慣跑車的人去開休旅車,那個樣子滑稽的可愛。


  在電影裡,我不斷告訴自己他是Brain,才能好好地進入劇情而不去想其他事。

  我妹早跟我說過,電影團隊在結尾的時候弄了一個紀念Paul Walker的片段,我早也就篤定淚腺那麼發達如我,在那邊一定會哭。
  有會哭的心理準備,但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哭到癱軟。

  在那樣風光明媚的沙灘邊,大螢幕上看得很明顯,所有人都在看著玩耍著的Brain一家人,在那裡感受到了強烈的、以目視告別的氛圍,大家的眼裡是不是都有薄薄的淚水?我看到的,好像就是這樣。
  Dominic先從沙灘上離開,若有所思地上了車,卻在停駐於公路上的時候,Brain跟了上來,說了聲:「嘿,你以為你可以不說一聲再見就走嗎?」

  以Dominic的視線,看見了Brain──我想那個畫面,說不定就是特效剪輯出來的,人影的色調偏暗,看起來有些許不自然。但是在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那個角色不再是Brain,而是Paul。
  坐在車子裡頭,那個準備要跟Dom一起踩下油門的人,是Paul Walker。

  有人說,Paul的眼睛顏色,是像天堂一樣的美麗藍色,我想是的。從海灘那邊開始,我就覺得光線太過明亮,似乎還有點柔焦,這一切就好像我們都一起看著那如天堂一般的美景,和永遠不會被拆散的家人們。
  也就是看見了Paul美麗眼睛顏色的那一眼,我突然想起了「他已經不在了」的這個事實。那讓我毫無防備、無法克制地哭了起來。
  (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我希望當我哪一天會被人懷念起的時候,也能夠被提到說,她有一雙漂亮的、褐色的眼睛。)


  Paul Walker不在了。
  踩下油門啟程,Dom獨白了一些台詞,我不記得了,但我確實地感受著那一字一句是在悼念,我以為大概會是這樣了,準備要抹抹奪眶而出的眼淚就可以在燈亮之前裝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然而下一秒,Paul的白色跑車開向了跟Dom不同方向的道路。

  那意味著,他不在了,並且,已經走向不可能觸及的那個方向,再也不會回來了。
  See you again是一首非常動人的歌曲。我無法多說對這首歌的感覺,因為它還在影響我,我甚至不敢打開來聽,我只要想起Paul的那一眼跟分岔的道路我就想哭。


  FOR PAUL.
  讓自己不要再為了那幾個字母而哭的方法就是用力的跟別人描述那個畫面到底讓自己多傷心,在眼眶含淚的同時又狠狠哽住。
  還是要嘆好大好大一口氣,如果你還在就好了。
  滴答滴答的,時間只會記錄你走了多久。
  而那個時間表,殘忍地只會越來越長。


  我頭一次感覺到為了死亡而體驗這麼痛苦感傷的一刻。
  以往看悲劇片,比如說A Single Man好了,喬治放棄自殺卻在準備好好入睡迎接準備要重新開始的人生時心臟病發驟逝。我為喬治哭了很久,哭到頭很痛,但我知道Colin還活著,我知道,只是那個角色死去了而已。
  但Brain或是Paul不一樣。Brain還活著,Paul卻死了。


  如果可以再見你一面的話。
  當我們說出這樣的話語時,往往都是在弔念一個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你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謝謝你曾經給這個世界這麼美麗的風采。
  FOR PAUL。

 

Vin Diesel
4月6日 11:45 ·

Pablo, this weekend you turned the world into a family...
Thanks for the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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